敢为梦想掷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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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洛艺嘉

年，有部电影在前南斯拉夫掀起热潮，票房接近《阿凡达》的两倍。点燃我对乌拉圭热情的，正是这部电影。

电影开始，一个小男孩，在路灯下，独自颠球。他自言自语的这话，一下子抓住了我：“我妈妈说，一个人怎么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怎么做梦。”这小男孩只有一条健康的腿，但非常乐观。当他喜欢足球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人有时需要两条腿。

小男孩的邻居迪克，虽然没进过正式的场子，只在街上，他家旁边踢球，但球玩得行云流水。他妈妈想让他去工厂做工。小男孩对他说“那样，你的生活就毁了。你不属于工厂。”

迪克的机会来了。年，第一届足球世界杯在乌拉圭举办。足球的历史在这里被改写。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正是这影片的名字。

没有钱，没有主教练，没有球员，临时拼凑出的前南斯拉夫队，却是唯一勇于冲破困难的欧洲队，他们开赴蒙得维的亚，击败巴西进入半决赛。

那届的冠军队是乌拉圭。除了占尽主场之利，他们的球技也确实高强，以4比2的成绩击败强大的阿根廷队。

乌拉圭除了获得两次世界杯冠军，两届奥运会冠军，还15次获得美洲杯冠军。如今，这个首届世界杯的赛场，已成为乌拉圭足球博物馆的一部分。

在乌拉圭，到处可见小伙子们为足球奔腾的身影。跟他们谈起足球，真是说到他们的兴奋点上。我说我就是因为足球，才想到乌拉圭来的。阿尔瓦罗眼睛一亮。

我没提年世界杯，乌拉圭搭上的是末班车，我说的是5比0虐杀约旦。阿尔瓦罗还很谦虚：“成绩下滑了。年世界杯，我们第四。美洲杯，我们越过阿根廷，拿到冠军。”乌拉圭说西班牙语，遇到的人中，说英语的很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觉得很开心。

虽然提醒自己，我还是在国外久了，说话不含蓄了：“弗兰的年龄，我有点担心。”

“但卡瓦尼和苏亚雷斯的状态非常好，戈丁、卢嘉洛、佩雷拉、卡赛雷斯……这支队伍防守压迫性比较好，反击很在行。他们称得上黄金一代。”

“我还挺喜欢巴布罗·阿雷科切亚的，他的球衣真是特别，那么多卡通人物在上面。”

“都是他妻子设计的。我也喜欢这个门将。”

我在海边的一个球场看小伙子们踢球。阿尔瓦罗脚受伤，被换下，和我闲聊。他拿出大保温杯，喝了几口马黛茶。在我的印象中，球员下场，总是拿冷饮，咕嘟嘟喝上一阵，喝这种热饮的，我第一次见。不过在乌拉圭，人们的日常生活，好像须臾离不开马黛茶。把马黛茶泡好，放在茶壶里。这茶壶，有人系腰间；有人系在木棍上，扛在肩膀上。看着怪逗人的。茶壶是用葫芦做的，外面包着牛皮，上刻精美图案。

马黛茶含有丰富的矿物质，除了提神开胃，还能让人亢奋。阿尔瓦罗说，乌拉圭成为世界足坛劲旅，马黛茶也有一份功劳。

阿尔瓦罗的球队进球了。他用手向下一挥，这表示好样的。

“来之前，除了足球，你对乌拉圭还知道些什么？”

“有个模特，因为节食，饿死了。那之后，马德里时装秀拒绝特别瘦的模特参加。社会各界对‘越瘦越美’开始了批判。”

“是名模露西尔·拉莫斯。你知道吧，半年之后，她妹妹，名模埃利安娜·拉莫斯也饿死了，年仅18岁。她和我一样大，活到现在25岁。我和她们一家当过邻居。”

我愕然。妹妹也饿死了！

阿尔瓦罗毕业于首都共和国大学，之后在卡拉斯科机场工作。刚工作没多久，他失业了。

刚认识就告诉我这个，乌拉圭人确实像人们说的那样非常开朗，心里有事就说出来。不过我记者出身，也擅长与人沟通。

出乎我意外的还有，他对失业这事并不抱怨。“是我的过错，不是机场的过错。在南美，乌拉圭是不平等现象最少的国家之一。腐败也最少。”

阿尔瓦罗津津乐道地谈起他们的总统何塞·穆希卡。他不住豪华的总统府，而住在郊区的破房子里，没有佣人。他没有豪车，开着年的甲壳虫。他就任总统时，全部财产只有美元。

失业后，阿尔瓦罗回家和父母一起种柠檬。乌拉圭工业不发达，是个农牧业国家。虽然走在首都蒙得维的亚，就好像走在西班牙一样。那是老城。新城现代。萨尔沃大厦，索立斯剧院等，富丽堂皇。独立广场上矗立着民族英雄阿蒂加斯将军骑马的青铜雕像。

乌拉圭还是小国。国会大厦外部花园中的四座铜像本来准备做成大理石的。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手工艺人，只好改做铜像。四个雕像分别代表法律、公正、科学和劳动。

蒙得维的亚的阳台很有特色，构思巧妙、独特，被誉为“阳台王国”。

阿尔瓦罗还说起沙滩日，这一天，大主教要为大海祈祷。

传说，17世纪，麦哲伦航海到此，他手下的一个人说“我看到山了。”葡萄牙语，蒙得(MONTE)是“山”，维的亚(VIDEO)为“我看到了”。这座山很矮，只有米。另有说法是西班牙人德萨瓦拉在年圣诞节在此建立军事要塞，并安置了13户居民。两种说法都证明了一点，在美洲，蒙得维的亚历史算得上悠久。

老城区

新城，独立广场

蒙得维的亚以东公里，是著名的埃斯特角。17世纪，这里是一个小渔村，曾以“伊图萨因戈村”战役命名，年改称现名。

今天，埃斯特角已成为南美著名的海滨度假胜地。夏季，巴西人，阿根廷人，智利人等蜂拥而至。阿根廷人甚至在这里举办时装秀，商品推介会。

大家呼啦啦前去的，则是著名的白房子。当地人称人民之家。听起来有点社会主义的味道，却完全是私宅。这依山傍海之地，是画家CarlosPáezVilaró为自己设计的住宅。谁知图纸数度修改，房子越建越大，数年不能完工，发展到今天，变成了酒店和博物馆。房子设计的灵感，来自希腊。白色外墙，圆滑线条，确实挺像希腊的圣多里尼。也像突尼斯著名的蓝白小镇。

艾斯特角，人民之家

埃斯特最上镜的除了白房子，还有五指山。是一个智利的艺术家以自己的手指为原型放大做成的。有人说这象征着一个人用手去抓世界；有人说那是溺水的人，只剩下手了。同样一件事，每个人的眼光不同。

海狮岛有22万头海狮；鲸鱼角，有30多种鸟。迷人的风景，温和的气候，让美洲国家的会议多在此召开。还有世贸的“乌拉圭回合”。

园林占80%的埃斯特角，私人别墅遍布。著名的是美国前总统布什的。我最感兴趣的则是球星齐达内的。我想象如果碰到了老齐，该跟他说法语的bonjour（你好），还是西班牙语的muchogusto(很高兴相会)？西班牙语，我刚学会不到10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