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7）
春光好，少年闹
田丰
远山的路摄影/雨点
作者简介：
田丰，原陇西铝厂职工，电气工程师，现移居杭州，从事环保工作，喜好诗文。
题记：
人的一生中总要做那么几件趣事、那么几件糗事，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值得记忆，也记得那么深刻，不管过了多少时间多少年，儿时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至今仍还是那么清晰，回忆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烙印在记忆的海洋之中，时不时会冒起来，是那么的耐人回味。
童年是美好的，令人神往和思念的。
每一个离乡的游子，都会有自己日思夜想的故乡。我的记忆中经常出现这样一幅画面：群山环抱的小城镇，山丘叠叠层层，袅袅升起的股股炊烟和夕阳的余晖映照在高低错落的砖瓦房，坐在院子小板凳土上双手托腮沉思的少年，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充满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冀。
画面中的少年，就是我曾经向往诗和远方的样子。多少年过去，记忆中的小城镇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那幅望着炊烟向往诗和远方的画面，渐渐地成了如今回望的诗和远方。
（七）初春，母亲在院子里养的迎春花报道着春讯，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早春的风笑爽爽地吹来，草尖儿脆嫩嫩地也在丛中含笑，万物便有了生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用剪刀开始拨醒酣睡的柳树，柳树便也开始梳理凌乱的头发。春天里，柳树是极具诗情的。柳枝轻轻挥动衣袖抖露尘埃，将苦涩甜蜜丝丝叠起，将雪月风花绘成一卷春红柳绿，你抱春而来，将微凉的春雨带来。几天过去，春风轻轻弹动着涨满汁水的枝条，柳树的金色猛然变绿，柳条像是在水中浸泡了似的，柔得不忍抚摸。趴在上面小小的乳芽便不安分地萌动了，那浅褐色的芽苞一天天鼓胀起来，慢慢地偷偷顶破外衣，露出柔萌的小黄芽，如那孩童般的懵懂、稚嫩、纯真。词云：《章台柳一组·春光好》（一）春光好，春光好，细雨柔风凋芳草。呢喃燕子穿林过，碧色柳笛赛啼鸟。（二）春光好，春光好，乍暖犹寒冷风扫。阡陌海棠始露尖，梅绽喜凌俗将老。（三）春光好，春光好，杏雨润花风色早。鸳鸯双双逐碧波，燕剪堤柳丝丝妙。（四）春光好，春光好，桃李芳菲知多少。徐徐暖风迎面吹，雾散云开确飘渺。（五）春光好，春光好，绚丽多姿赛蓬岛。二月东风似剪刀，出门少年薄棉袄。（六）春光好，春光好，蓓蕾含苞似玛瑙。柳绿桃红色彩多，疾风吹过折枯槁。杨柳依依，便骚动着孩子们做柳哨的心情。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相约去河边，爬上河堤那高高的柳树，选取鲜嫩的柳枝，用刀环形剥开一层表皮，一手将柳枝握紧，另一手握紧另一端反向用力轻轻拧动表皮，反复揉捏，柳皮就会在柳骨上滑动，与柳骨慢慢分离。等柳皮全拧动了，用嘴咬住柳条一端，缓缓抽出光滑柳骨，手里便留下软软的柳皮管。用剪刀轻轻地修剪圆切口处，在距离边缘约2~3cm处轻轻地刮去薄皮，将薄皮小心地捏扁，一个柳笛即可做成。大家都拿出自己做的作品，一争高下，摆出各种姿态，音调抑扬顿挫、高低起伏。那声音嘹亮清脆的，是短笛；绵长悠婉的，是长笛；清新欢快的，是细笛；憨幽低沉的一定是粗笛。在这如诗般的柔情中，在这柳笛一声声亮响中，那天真活泼的醉人旋律，悠扬如缭绕的云雾、飘飘洒洒、袅袅娜娜，唤醒了正在沉睡中的田野。音色是那么的悦耳动听、曲调是那么的婉转悠扬，节奏是那么的心旷神怡，足以让人永生难忘。每到春来的时候，我总怀念家乡那悠远的柳哨声。它吹响了春天，吹亮了春色，吹欢了童年，吹出了家乡的质朴与纯净。一曲柳哨，能想起多少熟悉的面孔，让你魂梦萦系，侧耳细听，又似在记忆的月光里。柳哨声声，划破了夜的凝寂，激起了心池的涟漪。夏季来临，正值炎炎夏日之时，知了在树上叫得欢，只要一只叫起来，其他就千呼百应，一起合奏，那情形可比洗星海的《黄河大合唱》还要壮观轰烈。经溃正在上课的时候，外面的知了一叫，大家就再也无法定下心来学习，像一首催眠曲，让人听了不是心烦心躁就是想睡觉。放学后，我们更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捉知了。拿一根长长的棍子，在棍子的顶端涂上粘粘的浆糊，然后在树上找准目标，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靠近，把知了“粘”下来，放到袋子或瓶子里，它就在里面叫个不停，甚是热闹，给枯燥的生活添了份乐趣。每到夏季的夜晚，拿条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乘凉，这时就会看到众多点点星光在空中或树丛中闪动，这就是萤火虫。我常常会跑去捕捉，将捉到的萤火虫放到玻璃瓶里装起来，到房间里把灯熄灭后，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点点亮光，如星星点灯般的绚丽。听说每一个萤火虫都是一颗逝去的灵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也听说萤火虫是天使的象征，是天使在挥动着翅膀载着梦想在天空中飞翔。每天放学，都要路过一家人的后院，这家后院里种着好多杏树和其它果树，他们家后院的墙又塌了一个口子。有天下午放学路过，我们看到后院没人，就翻过墙每人摘的一书包就回家了。过了几天，我一个人路过这家后院，停下来正在观望时，突然一个人出来指着我就开始怒骂，我撒腿就跑，只怕那人追上来，更怕认出我来，因为这家人跟我舅是一个队上的。那段时间，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过还好，一切风平浪静，可能当时我跑的太快，他没认出我来，就当这样吧。后来，我医院的后院去玩。医院医院，我医院退休的。在她工作期间，我还去过好几次，医院的好多医生护士都认识我，医院后面有个很大的园子，种着好多杏树和果树。医院后面，园子的侧墙有一二处好像早被人爬过，有个很大的豁口。翻过豁口，来到园子里，我们先在园子里打闹了一会，学着电影《加里森敢死队》里的情节，对着树练飞刀、练拳脚，在草地上翻跟头。玩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就上树摘了些果子和杏，把背心装在裤子里，将裤带扎紧，把果子和杏装进背心里，翻墙而出。就在我翻墙的时候，可能是裤带没扎紧，也可能是太贪心装的果子太多了，也可能是翻墙没注意动作要领，一侧的背心从裤子里挣开了，一大半的果子掉到了地上，又不敢多留恋，就匆匆忙忙回家了。回家后母亲问果子是从哪来的，又不敢说实话，只说是从同学家中的园子里摘来的。过了几天，我们又相约去园子里摘果子。翻过墙，进了园子，他们几个已爬到树上开始摘了，我正在树底下瞎晃悠。突然，一个人提着一根棍子叫骂着敢了过来，他们几个跳下树翻过墙撒腿就跑着没影了。也许是我正低头在地上寻着什么，也没注意听到有人来，也许是他们站在树上看的远。等我反映过来，跑到豁口处，来不及了，那人已到了跟前，将我从墙上拖了下来，打了我两棍子，问我为什么要偷果子，还问我前两天是不是也是我们干的。我说我没摘，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来园子里玩下。他也确实看到我没摘果子，身上也没果子，也就再没为难我，让我跟他从正门出去。一路上，我担心吊胆地走着，怕遇到人认出我，更怕碰到舅妈，还好没碰到一个人，还好他也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也记住了他。医院，也碰到了他，不知是没认出我还是其它原因，也没提起这件事。有时我们哥俩还会去抓铁牛卖钱，街道办有专门收铁牛的人，一只铁牛可卖二分钱，多了可是个不小的收入，听说有人卖了好几十元，当时很羡慕。铁牛，也叫“天牛”，它有一对漂亮的触角，全身披挂着黑色斑点的盔甲，也有其它颜色的。天牛虽然有翅膀，但是飞翔能力很差，而且行动迟缓，看上去很蠢笨，所以轻易就会抓到。因其对树木的破坏能力很强，啃咬树木时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象锯木头的声音一样，寻找起来就更容易了，也因为嘴巴厉害，不小心就被它咬了。抓来的铁牛有时我们会在腿上拴一根细绳，拉着它飞着玩，直到它飞不动。还有七星瓢虫，俗称：“花姑娘”，根据身上斑点的多少，称为：三星、六星、七星、十三星。身体卵圆形，背部拱起覆盖着一对漂亮的外壳，有红色、黄色、红黑相间、黄黑相间等等，通常外壳上面有其它颜色的斑点，呈水瓢状，常多能见到的是红色外壳上有黑色斑点的七星瓢虫。也会去抓麻雀玩或裹上泥烤着吃，但麻雀命不长，不一会就死了，有说是麻雀“不自由毋宁死”给气死的。有天下午，我跟同学商量去外面玩，在鼓楼旁边买了两根一一三厂的冰棍。鼓楼附近常有人背着一个用棉被裹着的小木箱装着从一一三厂批发来的冰棍或膨化雪糕来卖，一根5分或1角不等。边吃边走，我们俩一直来到南门外，玩了一会，看看太阳有点东山，估计时间也不早了，就想回去。又怕被熟人看到我们在逃学，告诉老师或家长，就爬在路基下面，等天黑下来，这才起身回了家。童年，就像一条河流，时刻在心底流淌；犹如一首老歌，不时地轻轻在耳边吟唱；又如一杯成年老酒，随着岁月的流逝越酿越浓、越醇越香……链接：儿时记忆（1）遥远的记忆//儿时记忆（2）中国年，中国味//儿时记忆（3）中国年，中国魂//儿时记忆（4）盼年，盼年//儿时记忆（5）中国年，少年梦//儿时记忆（6）中国年，中国风往期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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