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英国博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年至年达尔文在爱丁堡大学学医,后进入剑桥大学学习神学。年从剑桥大学毕业后,以博物学家的身份乘海军勘探船“小猎犬号”作历时5年(-)的环球科学考察之旅,通过这场航行所做的自然观察,他在20年后发展出生物进化理论,对人类社会产生深远影响。达尔文无疑是一流观察家,他在《乘小猎犬号环球航行》书中细致地描述了沿途所见的动植物、地质、部落等,用笔生动有趣,在逻辑和科学思维上更是令人惊叹。阅读达尔文亲笔记录的这场冒险之旅,可使你见识到第一流科学产生的谜人过程。
达尔文乘坐的小猎犬号探险船
世界很大,跟着科学家达尔文去看看;世界很大,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
小编本人阅读完《乘小猎犬号环球航行》游记后,用心选编了达尔文这5年环球旅行的精彩文字和故事。接下来将以小标题,文字片段的形式分享给大家。
大西洋佛得角群岛:小鱼吃鲨鱼
一天,我在圣地亚哥岛附近的海域抓到了一只刺鲀,它在靠近岸边的时候被我的网兜住,我满怀兴趣地观察起它的生活习性,刺鲀身上有很多硬刺,皮肤非常松弛,这种鱼有一个绝活,可以瞬间吸进大量的水和空气令自己膨胀成一个球,就好像肚子有一个气囊一样,强大的水压使全身胀大2~3倍,浑身棘刺倒竖成了“”刺球“,这是它用以自卫防身的方法,遇到袭击时,它还会突然将肚子里的水和空气像剑一样喷出,吓得敌人落荒而逃。
刺鲀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在于它能制服比自身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鱼类。一位博士对我说,他经常见到身体膨胀的活刺鲀在鲨鱼腹腔内啃食鲨鱼的胃壁,甚至能钻透鲨鱼的身体,给鲨鱼以致命的打击。
简直难以想象,一个那么小、可以轻易捕获的鱼却能将可怕的鲨鱼灭掉,这将是怎样的一场生存之争,又给了我们多少启示和鼓励!
刺鲀还有另外一个奇特之处,如果你不小心触碰了刺鲀的肚皮,会有一种胭脂一般的红色物质分泌出来,我用胭脂红粘液去染纸张和布料,发现纸与布料干掉之后竟然不会褪色,难道这就是天然的染料吗?
旅途趣事:野兔游泳渡河
前往科罗拉多河入海口,当我们的独木舟在河面上漂行时,憨态可爱的景象出现了,成百上千的野兔排成大队渡河,把我们的独木舟弄得左摇右摆。我一生当中从没见过这种情景,几百只野兔在河里朝着一个方向游动,竖着双耳,头部刚好露在水面上,鼻孔里发出哼哼声,乍一看就像某种水陆两栖动物。高乔人发出大呼的声音,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并非我们大惊小怪,恐怕任何人终其一生都很难遇到眼前的趣事了。
南美洲内格罗河口:顽强的生命
在内格罗河口的巴塔哥尼斯的村镇15英里附近有个大盐湖,冬季,会变成低浅的盐水湖,夏天就成了一片雪白的盐田。盐湖周围尽是腥臭的黑色淤泥,里面还有无数巨大的石膏晶体,有的长达3英寸,高乔人把石膏称为“盐父”,把硫酸钠叫做“盐母”,它们总是相伴出现子盐田周围。且不管这些“伴生物”,让我好奇的是淤泥散发的腐臭味。按理说,高盐环境是不可能产生腐臭物质的,于是我将淤泥带回去研究。
直接翻查泥土,立刻可以发现蚯蚓一类的环虫动物,在显微镜下,我更是大吃一惊,淤泥里含有风从远处带来的绿藻和纤毛虫,竟然有生物可以生存在盐湖里,这意味着它们在石膏和硫酸盐晶体中钻来钻去,惬意生存,太不可思议了!到了夏天,盐湖化为盐田,那些极怕缺水的蚯蚓怎么存活呢?
不少火烈鸟居住在盐水湖边,在此处孵育雏鸟。在巴塔哥尼亚,北智利和加拉帕戈斯群岛,凡是有盐水湖的地方,就有火烈鸟的身影。它们会涉水寻找食物,估计就是在翻耙蚯蚓类的虫子,而蚯蚓呢?我猜它们的食物该是水中的纤毛虫或丝藻。就这样,在盐湖这片小小的地区,一个完整的生态圈形成了。
我不禁感叹,生命的力量有多么顽强,如此恶劣的环境都可以形成生态圈,那么可以好不惭愧地说,世界的每一角落都有生物居住!
大自然的奇异跨界:从动物变为植物
达尔文在书中讲到了一个名叫兰开斯特船长记载的一件趣事。他曾在东印度群岛中的索姆勃烈罗的海滩沙地上见到一根小树枝。哦,不,不该是树枝,它是一颗挺拔生长着的幼树。很奇怪,幼树怎么长在沙滩上,用手试着拨弄它,它却突然缩短,一下子缩入地面以下,把它拨起以后人们惊异地看到,它的根端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蠕虫。
兰开斯特船长夸张地形容:除非你用力握住小树,否则它都会缩入地下,当这株小树逐渐长大的时候,这条大蠕虫就会随着缩小,蠕虫最后全部变成长大的小树时,树的根部就会深植土中,树身也就越长越大。这种蠕虫截然不同地改变了本性,从动物变成植物,真让人惊异莫名啊!最特别的是,如果把这株还在幼龄期的树拔起来,剥去树叶和树皮,那么在晒干以后,它就变成了坚硬的石块,很像是白珊瑚。
科洛尼亚牧场农庄:会排队的牛
在农场里玩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人有一种独特的查牛群数量的方法。他们每周两次将牛群驱赶到一个中心地带,每40-头牛看作一个小群体,给小群体中的几头牛打上特殊的标记。如此一来,只要记住有标示的牛所在的牛群数目,就能统计出所有牛的数量。当然,牛群不会任人摆布,一到了暴风雨来临前夜总是挤在一起,乱哄哄的像个大市场,让农庄主人看得眼花缭乱。幸好在第二天一早,牛儿会分辨同伴的气味,自动自觉地找到自己的族群,就跟孩子们会排队一样。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念珠山
内格罗河附近有一座名为库恩塔斯山的小山,由于山上生产一种中间有圆筒形小孔的圆石子而闻名,人们叫它念珠山,这种小石子色彩鲜艳,中间的空洞是天然形成的,不用加工,只要收集起来就可以串成好看的手链或项链。这样的饰品是每个爱美人士都无法拒绝的。浑然天成的美感虽然有些粗狂,却别富意蕴。后来,我在好望角遇到地质学家安德鲁·史密斯博士,他在非洲东南的海岸上也找到类似的天然石子,大多数是已经被磨平棱角的石英石,和海滩上的石头混在一起,每一颗都晶莹剔透,石子内部都有能够穿过的细孔。念珠山附近的人们从未对这些石子的形成进行过研究,于是我搜集了不少,准备回去研究一下。
巴拉那河河口附近巧遇“蝴蝶雪”
当时,整个天空别密布的蝴蝶覆盖,借助望远镜也看不到澄澈的天空,如同忽然下起了暴雪一样。舞蝶群中不仅仅有一个品种,当时的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数以万计的蝴蝶大概是想从一处往另一处迁徙,那场景蔚为壮观,此前在其他地方从未见过,未来恐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巧遇,着大概是此处的蝴蝶特有的迁徙习惯。
漫天蔽日的或黄色或白色的蝴蝶,如同空中绽放的花朵,不想停靠在某一个角落,只喜欢一直飞翔,直到生命的终止。日落的时候,天气骤变,从北方吹来一股强风,我忍不住感叹,大概会有不少蝴蝶因此丧命,但它们却不想停止。在面对生命终止问题上,很多生物与人类大不相同,后者多数是惧怕的,而前者往往是无畏的。
澳大利亚土著人:白鹦鹉族的神秘舞蹈
我们商量了一番,以请他们吃米饭和糖果的条件,邀请他们为我们举行“柯罗别利”,这是白鹦鹉族习俗中的一种盛大舞会,他们欣然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入夜的时候,一个个小火把被点燃了,男子们在火光下进行细致的化妆,把身子描画上白色的线条和斑点。各项事情准备好后,一堆很大的篝火便燃烧起来,把周遭照耀得火红透亮,妇女和儿童则与我们一起成为了观众,环绕舞场一大圈。所有男子们分类成两队,精神抖擞地跑入开阔的场地,彼此呼应的群舞即刻如潮开始。
舞队一会儿横排,一会儿竖列,交替变化,花样频出。偶尔化作列队前进的样子,众人双脚用力跺地,伴随有像动物般的哼哼呵呵声,同时互相击矛拼棒,犹如打斗,一会儿又演变为伸臂甩腿,扭动身体的奇怪动作。我看到白鹦鹉族的女人和孩子们异常兴奋,他们张口瞪眼地瞧着丈夫或者爸爸表演,眼中充满了钦佩和羡慕。我不禁想,这些跳舞的动作必是用以表示战争和胜利,男人们正是女人和孩子心目中的英雄,我也忍不住被感染,使劲地鼓起掌来。
还有一种集体鸵鸟舞,跳这种舞时,每一个人都伸出胳膊,弯成鸵鸟脖子的样子,舞姿再变时,一个人模仿袋鼠在林中吃草的动作,另一个则偷偷地爬行过去,模拟用枪矛去刺那个袋鼠,形象很逼真。后来大家混合在一起狂舞,沉重的脚步齐跺,整个地面都为之颤抖。空间里充斥着声声狂吼,仿佛一个个愤怒的狮子,但看上去又都是喜笑颜开的。
这群几乎裸体的人在熊熊的火光中跳来跳去,动作和谐振奋,舞会后,全体白鹦鹉族人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圆圈,高兴地分吃米饭和糖果。看着一个个黑黑的皮肤,不解何以叫他们白鹦鹉族,也许因为他们有像白鹦鹉一样的欢快性情吧!我在一旁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达尔文环球考察图
达尔文在《乘小猎犬号环球航行》序言中如是说:对我来说,本次航行最重要的是学习,而后是旅行,然后又是学习,它像是一个不断丰富阅历的课程,期间充满了乐趣和惊险,让我至今回味无穷。
我常常用“惬意”来形容我去过的每个地方的感受,无论是森林、草原、高山、谷底、河流、亦或是在茫茫大海上连续几个月的漂泊,我都能从中找到各式各样的乐趣。或是与一只小狐狸进行着双方都不理解的对话,又或者,遭遇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大冰雹、被弄得惊慌失措,险些丢了性命,对于此行经历的一切,我都乐此不疲,我相信,自然会将惊喜赐予我,也会将不少生物之谜,地质之谜的答案交托于我,通常情况下,它都是不会让我失望而归,而我亦因此学习了许多新事物,视野得意拓展。
在记忆中,在没有比未经人类砍伐过的原始森林更加庄严伟大的了,不论是在巴西,还是火地岛,站立在没有人烟而又生机盎然的土地上,没有人会保持冷漠无情。
周游过了世界,你就会觉得:世界地图不再是简单的构图,已经变成充满生机、包罗万象的图景。世界上的每一部分都表现了自己的真正尺寸,人们不再把大陆看作岛屿,或把岛屿只看作地图上的小黑点。
假如我生来便是一个博物学家,别人一定会以为我很会吹嘘,事实上,我以此为傲,因为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如此爱旅行,爱搜集,爱冒险,且从来不曾抱怨,那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生物,甚或是一颗小石头,仿佛都像是为了等待我而存在。
其实,如果大家有机遇也有足够的条件,不如也像我一样进行几次环球旅行即便不为搜集各类生物和无机物质,也可以见识一下四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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