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滞留阿根廷的日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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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秋意渐浓。街头的绿化树泛起了红叶,空气中也多了几丝凉意。

月初,中国国家民航局开始执行“五个一”政策。我知道这等于宣布,国门已经关闭。虽然它还留了一条缝。但要想通过这条缝回国,你得有强大的实力或不错的运气。

既然回国之路变得渺茫。那么我就得保证自己,安全地生存下去。于是,我开始了自我隔离。除了偶尔去超市购买食品外,我几乎把自己封闭在酒店里。

(四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秋高气爽,只可惜没有人气。)

(秋天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天蓝得如同水洗。)

(街边的绿化树开始泛起黄叶。)

(四月的布宜诺斯艾利斯。)

直到这时我才搞清,酒店里除了我之外,其实还住着六个大人,一个小孩。

庭院东北角二楼,住着酒店负责登记的那个女孩和她的母亲。女孩平时很少出现。只是偶尔会抱个笔记本,来大厅上网。每每笑起来,美丽得花儿似的。女孩母亲则每隔两天,要对我房间做一次清扫。有时她还会制作一个水果奶昔,等我走过大厅时,笑盈盈递到我手里。

东北角一楼,住着一家在酒店打工的委内瑞拉人。他们是对年轻夫妻。有个大约两三岁,留着一头卷曲长发的小孩。也只有这个小孩,才让死气沉沉的酒店,有了些许生气。每天,你能看到小孩在大厅蹦上跳下,呼天喊地。但如果我俩单独相遇,他或者夺路而逃;或者悄悄后撤,直至钻进沙发后或桌子底。

(留着一头卷曲长发的委内瑞拉小孩。)

在我回国前一天,小孩妈妈抱着他,给我送来一个花线编的手链。我对小孩妈妈说:”你们女儿真可爱。”小孩妈妈连忙摆手说:“No.Man.”我恍然大悟。笑着拍了拍小孩说:难怪你了,每天恨不能飞檐走壁。

(小男孩和他的父母。)

另外在我楼上,分别住着两个男孩。他们可能仍有较多社会交往,所以很少看到他们。意外的是,虽然很少碰面,但我与其中一个,竟然发生了矛盾。

那是回国前两天,我准备给酒店每人送一份牛奶、鸡蛋、水果等食品,表示一下谢意。得知男孩在家,我决定先给他送去。轻轻敲门,没有声音。我一推,门被打开了。这时,卫生间传来男孩声音。我以为男孩会很快出来,所以站在门口等他。谁知男孩看我没有退出,竟然愤怒地叫嚷起来。我赶快把食品放在屋内,退出房间。

大约几分钟后,我的房外传来重重敲门声。我开门一看,男孩把我送他的食品扔在门口,正怒气冲冲地返回。

我呆呆地看着男孩。

不知是意犹未尽,还是为了解释。一个小时后,男孩又把一张A4纸塞进我的房间。上面用中、西两种文字打印着:请学会尊重别人隐私。

我理解男孩的愤怒。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做的不好。我明白,这场冲突,其实是中、西两种文化的冲突。因为在他们看来,尊严、隐私等精神层面的东西,往往与生命一般重要。而我们,除了物质层面外,对其它方面,往往不够重视。

我的酒店离国会广场很近,烦闷时,我还是会去广场上散散心。记得那天,我刚走到广场纪念碑,一群鸽子呼啦啦地飞到我身边。这是一群饿到极限的鸽子。它们不安地围着我,焦急地踱着步。似乎是在问我:这世界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快去超市买了几个面包,一块一块的撕给它们。它们狼吞虎咽地吃着抢着。面包吃完,还呆头呆脑地围着我不肯离去。那一刻我突然想,也许有一天,灾难过去。它们也侥幸活了过来。那么,它们还会记得灾难吗?它们还会追问灾难何以发生吗?看着他们浑浑噩噩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不会。只要某天城市复活,它们又会饱食终日。又会欢天喜地地等待着下次灾难的降临。

(布宜诺斯艾利斯国会广场。)

(布宜诺斯艾利斯国会广场。)

有时,我也会独自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四处走走。那天,我沿着七月九日大道,一直步行到了拉普拉塔河边。因为按照原来计划,我准备游完阿根廷后,从这里过河去乌拉圭的。现在这一计划已无法实现。那么我隔河也要看看乌拉圭的样子。但等我走到拉普拉塔河边,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苍茫浩瀚的水域。后来我才知道,拉普拉塔河宽达二百多公里。因此,即使你有再好的眼力,也是无法看到对岸的。

坐在拉普拉塔河边,我又想起那个大名鼎鼎的伊瓜苏瀑布。记得刚到阿根廷那天,我还奇怪《春光乍泄》里的俩男人。既然都从香港到阿根廷了,为何不能去伊瓜苏瀑布?没有想到的是,多少年之后,我和他们完全一样,竟然也被困在了离伊瓜苏瀑布咫尺之遥的阿根廷首都。于是我怀疑,冥冥中,应该有个“伊瓜苏魔咒”。

其实,阿根廷留给我了太多的遗憾。仅布宜诺斯艾利斯,就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我没有光顾。比如那个以探戈、妓院,咖啡馆而闻名遐迩的博卡区。那条楼房被涂成五颜六色,到处都是雕塑及壁画的“卡米尼托”街。那座只上演歌剧,芭蕾,交响乐的誉满全球的哥伦布剧院。当时探访它们,只是抬脚之劳,而现在,却已难似登天。

四月中旬,我预订的第四张回国机票,再次被通知取消。此时,我已失去了网上订票的信心,决意不再为此徒劳。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使馆马主任。马主任对我说,机票你先别着急订。他几次对我这样讲,但却没说不让订票的理由。

我开始着手长期滞留阿根廷的准备。一天,我给酒店女孩说,我可能在酒店至少要住三个月以上。我让她给老板说,看能否给我把房费打折。女孩当即请示了老板。老板答复说,如果真要住那么久,以后房费按八折。

那一刻我想,如果没在疫情,那么滞留阿根廷,还真是件美好的事。

正当我准备长期滞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4月24日,中国大使馆建立了一个阿根廷滞留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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