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梦南极——鲸鱼篇
在南极海域的夏天,有许多鲸鱼出没,但是他们行踪不定,能够亲眼一睹鲸鱼的风采也是南极之行的一件乐事。
那天傍晚,船上准备了鸡尾酒晚会,请来调酒师讲解鸡尾酒的调制和品尝。其实我也特别感兴趣,但是南极的黄昏是那么漂亮,让我无法抗拒。
大家都去鸡尾酒晚会,八楼甲板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迎着刺骨的寒风,欣赏着巨大的冰山在夕阳下慢慢从船边飘过。
渐渐地一轮明月从天边升起,在粉红色的夕阳照射下,蓝白色的冰山被罩上一层暖色,明月高悬,海水幽蓝,冰山孤傲构成了一幅绝美画面。
突然,一股白色的水柱从远远的海面喷出,两个黑色的脊背越出水面,我大喊“鲸鱼!鲸鱼!”,在我发现鲸鱼的同时,驾驶室的船长也发现鲸鱼的出现,船上广播随之响了起来,“在我们船的右舷1点钟方向,发现鲸鱼。”几分钟后几乎许多人都跑到8楼甲板来了,但是在暮色下,那鲸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对鲸鱼的了解十分有限,船上举办的鲸鱼知识讲座成为我们认识鲸鱼的课堂。老师是一位来自美国北卡莱罗纳州的海洋生物学家金姆,她曾多年在北极地区从事无脊椎动物群落的研究,在阿拉斯加附加做冷水研究员,专门研究阿拉斯加湾的水下生物。
金姆老师告诉我们,大约有98种鲸生活在海洋,所有的鲸分为两类,一类是须鲸(Mysticeti),一类是齿鲸(Odontoceti)。
须鲸在进食时,它的嘴张开,形成超过90度的角度,口的横径可达到4.5米,口腔中的须将海水与磷虾和小鱼过滤开,但其食道的直径则显得较小,不能吞下较大的食物,这可能就是它只能吃小动物的原因之一。
另一类鲸是齿鲸,顾名思义就是这种鲸有牙齿,它以捕食鱼类、头足类动物等为主,现存约75种。
鲸并不属于鱼类,这也是金姆老师给我们的另一个清晰的概念。鲸属于哺乳动物类,是完全水栖的哺乳动物,鲸在自然环境下一般寿命达50到岁。
这次在南极我们看到的鲸都是座头鲸,是须鲸中体型较大的一种。
座头鲸每年洄游的距离可达上万英里(16,多公里),但它们从来不会迷路,而且洄游的路线几乎是直线。它们导航的原理一直深深地困扰着人们。
这是每年鲸鱼洄游的路线
在齿鲸中,金姆老师着重介绍了虎鲸(Orcinusorca),虎鲸,最明显的特征是身体黑、白两色,有高高的背鳍,在虎鲸上、下颌每齿列有10-12枚圆锥形的齿,它嘴巴细长,牙齿锋利,性情凶猛,食肉动物,善于进攻猎物,是企鹅、海豹等动物的天敌。虎鲸喜欢群居,有时它们还袭击其它鲸类,甚至是大白鲨,可称得上是海上霸王。
虎鲸还是一种智商极高的动物,他们喜欢群体协作,它们时常会利用自身优势制造海浪捕食海豹等动物。
金姆老师清晰的讲解,概括性极强的总结,让我们在很短的时间里对鲸鱼家族有了一个深刻而明晰的了解。
但是几天时间里,总是没有近距离地看到鲸鱼,让我们十分失望。
我们在南极登陆的小岛上看到人类捕猎鲸鱼遗留下的鲸鱼的骸骨。
又是一次惊喜!
又是一次幸运!
我们在南极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在我们的冲锋艇前方看到了两只座头鲸,大家兴奋无比。
只见远处,海面喷出一股水柱,那是座头鲸喷出的水汽,它竟然在阳光下换做成一片彩虹。然后它的头再次沉入水下,黑黑的背鳍露出水面。这是我在嘴里不停地说着,“给我看看你的尾巴……快点甩个尾巴给我看看!”因为三十年前,我就在美国世界地理杂志上看到过鲸鱼在海中甩起尾巴的精美照片,我真希望今天也能看到那样的景色。
好像时间在那一刻停顿了,等了很久很久,突然座头鲸的尾巴露出水面,轻轻地抬起,慢慢地落下,我按住快门就没撒手,一个连拍,一个完整过程被我拍到了。
哇塞!太美了!
另外一头座头鲸又浮出水面!!!!
后来,我才得知,每一只鲸鱼的尾巴的条纹与颜色都是不同的,它的条纹是像人类的指纹一样终身不变,所以海洋生物学家就是以此来识别每一只鲸鱼的。
我们又在那片海域附近徘徊了很久,再也没有看到那两只座头鲸了。
尽管距离太远,那最后的画面结像并没有充满画面,尽管只拍到了为数不多的几张,但是我知足了,谢谢那对座头鲸,它们为我的探梦南极之旅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上。
晚上,亚特兰蒂号开始返航了,那一晚正值中国的传统佳节——元宵秋节。船上举行了联欢晚会,我们与探险队员一起联欢,旅友们在一起合唱“难忘今宵”……
返航再过德雷克海峡,风浪明显要比来的时候大许多,在船上行走时几乎都不能走直线了,我只得坐到船上的图书馆,信手拿来一本书,《破冰,北极点》毕淑敏著……船还在大浪滔天的德雷克海峡中航行,我却又在心中谋划着下一个目标——北极。斯瓦尔巴群岛、法罗群岛……那些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似乎又在呼唤我。
风浪很大,躺在船舱里,翻看几天来拍的几千张照片,从未有过的留恋,从那些图片间流过。
看着那些照片有一种感触涌上心头。
极地旅行确实充满风险。但是,人一生总是时时、事事、处处谨小慎微,因为害怕冒风险,而错过人生的灿烂,错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没有体验到上苍赋予生命的精彩。也许,那才是人生最大的风险。
人生有许多不确定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衰老,那就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终将在你的身上起作用。
生是不确定的,但人总要死是确定的。年龄提醒我,有些理想,有些事情,要列进优先考虑级别,不然,必有力不从心的那天。其实,人们许多梦想,并非不可实现,只是被以各种理由推迟,直至无力完成。
2月10日清晨,我们又回到了乌斯怀亚,我知道又到离别的时候了……
临下船前,我们在曾经住过的亚特兰蒂号探险船的号舱房旁拍照留念,那个小小的船舱曾经是我们在南极的家呀!我们会永远怀念在那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从窗户望去,所有的探险队员都在码头列队欢送我们。
在码头上,我与鸟类专家奥布先生相拥而别,我知道这一别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但是,只要我想起南极,看到信天翁,我就会想起那个来自荷兰的鸟类专家奥布先生,还会想到那个派派,那个来自宝岛台湾的探险队队长万孟杰,还会想到金姆,还会想到亚特兰蒂号,那个载着我们实现梦想的方舟。
别了南极……
别了信天翁……
别了,可爱的鲸鱼!
初见就是永别……就是永别!!
黑冰如此!
企鹅如此,信天翁如此,鲸鱼如此,南极如此!
难道我们的人生,不也是如此吗?
初见就是永别!
也可能,人生之路,就是在一次次的告别中度过。
我只能继续前行,
我只能对我的朋友们说一声: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我与探险队员合影留念,左二为金姆老师。
我与十分干练的探险队万孟杰队长合影留念。
我与奥布先生合影留念
全体探险队员合影照片,至今我依然想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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